身為自己

book cover of being you.

哈囉大家好,歡迎一起來窩在家。

今天介紹的書,如同其他書名有意識的書一樣,本書內容非常饒口難懂。倒也不是翻譯的問題,我相信譯者甘錫安的功力,而是這類書本來就有很多奇怪的名詞。

會讀這本書是因為,我正在思考”自我不存在”這個靈修界常討論的議題,碰巧看到書背上寫「若萬物皆幻覺,那我是誰?身為自己是不是最大的幻覺?」當下就決定跟這本書拚了。以下是我自己對於本書的理解。

受控的幻覺

我們認為的現實,只是我們的理解,而不是現實本身。

本書作者認為,大腦針對感官輸入,提出最佳猜測,並且不斷地校正這個預測的誤差,這就是我們的感知。

我簡單的理解是,我們必須先明白一個概念(模型),然後當感官輸入類似這個概念時,我們會感知道這個事物。例如我知道我的咖啡杯是什麼樣子什麼顏色,當我的感官輸入這樣的訊息時,我會感知到那是我的咖啡杯。我的大腦會在這個過程中指示動作,可能是去拿起杯子、可能是聚焦在細節。大腦同時也會進行校正,推測目前是室內還是室外,然後自動進行色彩調整,好確認這個杯子的顏色。

但儘管最後,我的大腦宣稱感知到我的咖啡杯,這也只是我的理解,而不是現實。我看到紅色,並不代表那個物品就是紅色,而是我的大腦宣稱這個訊息和紅色的模型相符合。有一些人因為基因不同,可以看到更廣的色域,這個我感知的紅色,很顯然和他們感知到的顏色不一樣。

如果大腦沒有產生預測,那麼我們就不會有知覺。例如魔術就是,魔術師讓我們的大腦忙著預測和校正他讓我們看的地方,所以我們看不到魔術師正在悄悄地準備一束鮮花。

所以,我們的感知,是受控的幻覺。受控的,是因為這些幻覺按照一定的規則呈現,適用於大部分的人類經驗,且具有持續性。我今天看到紅色的杯子,是我的大腦按一定的規則猜測這個感官訊號,所以是受控的。相較於不受控,就是大腦預測的規則與眾不同。但無論如何,這些感知只是幻覺,不是現實。

我們對世界和自我的意識經驗都是大腦生成的各種預測,也就是「受控的幻覺」。這種幻覺源自我們有生命的身體、透過身體呈現,也因為身體而存在。

自我意識

這本書的第一部探討了意識的層面,從無意識如昏迷,到高度意識如清醒都有。第二部討論了意識的內容,就是各種知覺,也就是大腦對一切的解讀是受控的幻覺。第三部討論到「身為自己」的自我意識。作者說,意識本身是任何主觀經驗的存在,而自我意識是身為自己的經驗,但我們很容易將這兩者混為一談。

阿提亞香緹在Experiencing no self課程裡,將self定義為那覺知一切的觀者,而ego則為記憶、信念組成的自我。也就是說,當我們注意到內在有情緒升起,那有情緒的就是ego,而注意到這件事的則是self。把這個定義套用在這本書,自我意識就是所謂的ego,而意識則是self。

所以作者說,感知是受控的幻覺,那麼當我們感知到的是自我時,這也是一個大腦不斷預測和縮小誤差的過程,於是自我同樣是受控的幻覺。

自我不是永久不變的實體,位於雙眼後方,窺視著世界,向飛行員控制飛機一樣控制我們的身體。身為我或身為你的經驗本身就是知覺,更精確地說,是一組知覺,一組緊密相連並以神經方式紀律的預測,目的是維持生存。

組成自我的,有身為一個身體的感覺、行使意志(自發性動作)的感覺、認同敘事自我、還有感知他人正在感知我的社會自我。身為一個身體的感覺,可以在巧妙的實驗和科技的幫助下,讓我們開始認同另一個身體。我自己會想像,如果拆解我的身體到每個細胞、每個原子,依然不會有哪個原子是我。敘事自我則會在有腦部病變時消失和改變,我的奶奶在失智後,不僅不是我所知的那個人了,她自己也不認同原本的那個自我了。社會自我則會在獨處時消失,想像如果我身為世界上唯一的人,我還會說自己是男性女性、好人壞人嗎?

“可是我真的存在,我就是有存在的感覺,而且是同一個我一直沒變。”作者解釋,體驗到改變,也是一種知覺推論。我們的知覺或許會改變,但不代表我們感知到它有改變,就是所謂的「改變視盲」,尤其當改變緩慢時,也許不會引發相應的感變經驗。例如我們不會意識到頭髮天天在變長。當這個改變視盲發生在自我時,我們就會覺得自己是個不變的實體,而不是一群知覺的錯誤直覺。

“我有自由意志,我可以選擇和決定,我可以移動我的手”,行使意志無疑也是加強自我的一部分。我們根據我們的信念、價值觀,做我們想做的事、做出我們偏好的選擇,這很重要,關乎我們的進步和生存。但注意,我們會採取行動、做出選擇,同樣是大腦做出最佳預測的結果。叔本華說得好:「人可以按照他的意志行事,但他無法選擇他的意志。」這個觀點在【命定】這本書中解釋得很清楚。這些組成自我感覺的,拆開來都幾乎不堪一擊,合起來卻讓我們覺得自我是真實存在的。

自我的這些種種元素彼此結合起來,成為一體,納入統一的經驗,也就是「身為自己」的經驗。…如同紅色的經驗不代表「紅色」存在於外界一樣,統一自我的經驗也不代表「真實自我」的存在。的確,統一自我的經驗也可能非常容易瓦解。

自我,是這一堆經驗的總稱。傑德‧麥肯納的書裡有個生動的比喻,他說自我像是鳥巢,看似存在,但只是一堆草、棉絮、樹枝的集合體,像洋蔥一樣,播到最後什麼都沒有。而自我,是一堆記憶、信念、想法的集合體,從上面幾段的說明,可以明白真實自我可能不存在。靈性開悟就是指意識self,不再認同自我ego。self不再認同自己是ego,意識變得廣闊,而有合一和宇宙體驗。但Adyashanti指出,當self也消失時,才達到真正的開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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